裘之倬
瑞金沙洲坝的人民一直传说着毛主席给杨大毛起名字的故事。
那是1934年初夏的一个傍晚。毛主席吃过晚饭,带着他的小孩小毛到门口散步,来到古木参天的樟树底下,这时杨大毛的妈妈,恰好也带着孩子坐在树底下石板上休息,毛主席看到这小孩长得聪明伶俐惹人爱,用手爱抚地摸着他的头。毛主席微笑地问:
“叫什么名字呀?”
“发生”
“几岁呀?”
“两岁。”
毛主席听说和小毛同岁,就把小毛领过来,和发生站在一块比了一比,发生比小毛高一点。毛主席和蔼地对这位年轻的妈妈说:
“让他叫大毛吧。”
从此,杨大毛的名字在沙洲坝叫开了。
不久,红军北上抗日,国民党反动派对沙洲坝人民进行了疯狂的屠杀,人们再也不敢公开提起毛主席给杨大毛起名字的事情。但是沙洲坝的人民坚信毛主席一定会回来的,他们经常秘密地传说着。大毛的妈妈也是一位坚强的苏区妇女,虽然自己的丈夫跟毛主席长征光荣的牺牲了,可是并不悲伤,她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孩子身上。在一个深夜里,大毛睡得是那样的香甜,妈妈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,她回忆起毛主席高大的身影,和蔼的笑容,在樟树底下叫着“大毛”的名字,想到这里越想越兴奋,越想越激动,她一下把大毛推醒。说:
“大毛仔呀!从前毛主席住在我们隔壁的时候,他很欢喜你,你的名字就是毛主席起的,你长大了要跟毛主席走,和爸爸一样当红军打白狗子……。”
大毛听了妈妈的话,心里很感谢毛主席,决心要为爸爸报仇,他和村里的儿童不顾白狗子、地主恶霸的打骂,偷偷地唱着红军和沙洲坝人民怀念毛主席的歌曲:
白塔巍峨矗立,
绵江长流向东,
红色儿女,前仆后继,
任凭血雨腥风,
红区人民永远怀念毛泽东。
有一次,地主听到了破口大骂:“小鬼,不准唱。”杨大毛就顶着:“就要唱。”地主火了:“看你们这些小家伙红得一世?”杨大毛坚决反抗说:“看你们白也白得一世”,地主们打,杨大毛就跑,地主们也没办法……。
1949年8月,瑞金解放了,沙洲坝上空又飘起了红旗,沙洲坝的人民重见了太阳。杨大毛和大家一起斗倒了骑在人民头上的地主恶霸,人民又开始过着幸福的生活。不久,毛主席派来了中央南方老根据地访问团来瑞金沙洲坝慰问。访问团在传达了毛主席对沙洲坝人民的关怀后说:“毛主席很想念和他在一起工作、生活、战斗过的沙洲坝人民,至今,对杨大毛、杨衍宏的名字还记得清清楚楚……。”这句话传到杨大毛和他妈妈的耳里,这位妈妈幸福的对大毛说:“毛主席还记得你的名字,他是多么关心苏区儿童啊!你一定要保持这个光荣称号……。”
在党号召大规模造林时,沙洲坝人民记起了毛主席以前叫他们种树的话,决定要把沙洲坝变成一个绿色的海洋。杨大毛领导的青年突击队在造林运动中,比什么人的干劲都大。由于他们缺乏经验,成活率只有50%。大家有些信心不高。就在这个时候,杨大毛想起了毛主席给他起名的故事,想起了父亲的英勇牺牲,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心底里产生出来了,他立刻找老年农民请教,仔细研究失败的原因——是由于只顾数量不顾质量的缺点,于是对大伙说:“毛主席在沙洲坝的时候,绿树成荫,国民党来了,把青山变成了光山,我们要恢复苏区时代山青水秀的面貌。”老同志也赞成他的话,在他的影响下,全乡男女青年又积极投入了造林和兴修水利高潮,经过几年的努力,绿化了七千多亩面积,提前实现了绿化乡,还兴修了一个大型水库,一百多口水井,使原来光秃秃的山岗变成了绿油油的垅野,原来缺水的土地,一年四季得到灌溉了,保证了农业大丰收。
现在,杨大毛已经是中共沙洲坝党总支委员兼团总支书记了,同时还担任了县人民委员会的委员。沙洲坝已成了无盲乡,在“七一”前夕又实现车子化了。
(人民日报 1958.7.1)